第(2/3)页 他的声音不大,只几人听到了。 可有“歪路”的前车之鉴,他一出声几人就条件反射的皱眉看他。 薛蟠被看的有些懊恼,立刻不满的道: “怎么了?都看我做甚?这个名字没什么问题吧?” 贾琏和薛蝌面面相觑,一时不知该如何评价。 “文龙兄说的倒也实在,可见文龙兄是个实在人。” 冯一博倒是勉强夸了两句,还叹道: “可惜无酒,不然真当为你浮一大白!” 薛蟠终于得了夸奖,顿时得意洋洋, 听了冯一博的话,又眼睛一亮,附和道: “对对对!就是浮一大白的意思!我去和姨父说!” 见他竟真的起身,冯一博连忙拦住,道: “别别别!还是先听听他们怎么说吧。” 倒不是怕薛蟠抢了宝玉风头,而是怕薛蟠在一众清客前丢了脸去。 这边,贾政正笑着道: “‘翼然’虽佳,但此亭压水而成,还须偏于水题为称。” 他本来不想参与,但平日他最推崇欧阳修。 听到“有亭翼然”,竟也来了兴致。 说着贾政只沉吟了一下,便有了灵感,道: “依我拙裁,欧阳公句,‘泻于两峰之间’,竟用他这一个‘泻’字。” 清客们立刻附和: “是极,是极。” “竟是‘泻玉’二字妙。” 贾政心中也难免得意,在那拈须而笑。 忽地想起宝玉还没说,便又叫宝玉也拟一个来。 这时宝玉若重拟个差不多的,或者干脆不说都行。 可惜他遗传了贾政不会看脸色的天赋,闻言便摇头道: “老爷方才所说已是,但如今追究了去,似乎当日欧阳公题酿泉用一泻字则妥,今日此泉也用泻字,似乎不妥。” 宝玉无意识踩了贾政一脚,接着又踏出第二脚,道: “况此处既为省亲别墅,亦当依应制之体,用此等字,亦似粗陋不雅,求再拟蕴藉含蓄者。” 贾政一听宝玉不说他的,却先否定了自己,顿时心中不满。 但此时这么多人在,他自然不好发作。 甚至不能看向宝玉,免得忍不住发火。 他先看向诸清客,才能面色如常,笑道: “诸公听此论何如?方才众人编新,你说不如述古。” 说到这里,他已转向宝玉,语气么带上了不满,道: “如今我们述古,你又说粗陋不妥。” 说到这里,似乎发现自己心中不满有些外漏,不由顿了一下,才道: “你且说你的吧。” 宝玉却没听出贾政不满,还满心期待的道: “用‘泻玉’二字,则不若‘沁芳’二字,岂不新雅?” 说完就等着贾政夸奖。 没想到,贾政只拈须点头,却不言语。 众人也有会错了意的,只以为贾政等着他们来捧。 纷纷称赞: “这二字新雅至极!” “果真才情高绝!” “世兄人中龙凤也!” 贾政心中不满无处发泄,便又问宝玉,道: “匾上二字容易,再作一副七言对来。” 宝玉早在园子里玩了几回,各处都知晓大概。 因此往这边来时,就已经开始盘算。 此时听闻贾政问起,便四顾一望,口中念道: “绕堤柳借三篙翠,隔岸花分一脉香。” 贾政听了,竟也挑不出毛病。 只能点头微笑。 这边还在走流程,薛蟠却感觉十分腻味。 当然,不是他听不惯那些清客溜须拍马。 而是听不得这些诗词。 薛蟠听了宝玉的“沁芳”,就在后面小声对身边几人嘟囔道: “沁芳一说就绕嘴,哪有我的大白好记?” 听他这么说,冯一博都有些无语。 不由先白他一眼,才感慨道: “看到条小路,人说‘曲径通幽’,你只会说路好歪。” “看到个亭子,人说‘有亭翼然’,你只会说凉亭白。” 听了对比,薛蟠不由挠挠头,有些羞惭。 冯一博轻叹一声,又道: “文龙兄,原本读书时候都还不觉得什么。” “可今日听了你取的名字,却让人明白了读书的重要性。” 说到此,顿了顿,意有所指道: “真是当浮一大白啊!” 冯一博绕了一个弯子,才说了出来。 说的是知道读书的重要性,这件事“当浮一大白”。 可薛蟠却只听懂了“当浮一大白”。 以为冯一博最后还是夸他一句,便叹道: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