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血战夜宵摊-《草根胡佑民的春天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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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大冷天的街上行人稀少,寒风中晚归的市民有驻足观看的,可围观的人不多,也没有人用手机报警。这个时候,手机还是希罕物,只有一些老板才有大哥大,手持大砖头,很牛气的那种。

    这个时候门面都关门了,自然没有人用座机报警。架打完了,夜行的人继续行色匆匆,吃夜宵的人也继续咬着肉串、喝着小酒,侃着大山,谈笑生风,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。

    夜宵摊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,大伙都叫他大张,是市电炉厂的下岗工人,妻子是一家街道小厂的炊事员,大张下岗后两口子便摆起了夜宵摊。大张是孟有为以前的同事,所以孟有为经常带同事过来吃夜宵。大张是个老实人,和老婆开了这个夜宵摊维持生计,还供一个女儿读高中,日子过得有些清苦。

    这时候大胖子醒了,坐在地上摸着后脑勺,一脸茫然。那个女的扭着蜂腰过来要扶大胖子起来,可拉不动,大张过来和她一起将大胖子和长头发扶起来坐好。

    大张认识他们几个,是附近红星汽车配件厂的,常来吃宵夜。帮着劝说是个误会,东北人性子火暴,一点就着,架打完了,火也消了。也没人去医院,这点小伤自己处理一下就行了。

    想到是自己人先惹事,孟有为要将对方的单买了,对方倒也没推辞,一起消费八十元,给了老板一百元,其他算赔大张的损失。

    大家搀扶着往回走,先到小李子家,小李子老婆还没睡,在家看电视。和小李子的火暴不同,他老婆温顺体贴,像南方的小家碧玉。她一看几人的样子就知道是咋回事,看来小李子以前没少惹事。她什么也没说,从里屋拿出纱布、绵纤、碘酒、云南白药,帮几人清洗、上药、包扎。

    弄完快十一点了,胡佑民和孟有为告别出来,孟有为要先送胡佑民回宿舍,离工厂不到一里路了,胡佑民便拒绝了,在岔路口和孟有为分手后,胡佑民紧了紧围巾,跌跌撞撞地朝自己的宿舍走去。

    没想到东陵这么冷,快3月份了,还没一点春意,比家乡的冬天还冷。进入仓库办公室后,胡佑民赶紧将门关上,好像能将寒冷关在门外一样。搓了搓手,插上电暖气。感到头有点疼,拿镜子照一下,伤口并无大碍,可能是屋里温度高些,冻僵的头皮有知觉了,便觉得疼了。

    想到打架的那一幕,胡佑民只有苦笑。一个刚高中毕业,平时连鸡都不敢杀,看到血就心发慌,在父母和老师眼中听话懂事的学生娃,居然会打架,居然第一次就见红挂彩,而且打起来那么狠!

    摇摇暖瓶,里面没有热水了,懒得去厨房打水了,胡佑民准备上-床睡觉。躺在床上却久久不能入睡,脑子里一会是打架的场景,一会是家乡干着农活的父母、一会是在校园里书山题海线秉烛夜读,更多地是担心被厂里知了将自己开除了!

    虽然睡得晚,第二天胡佑民还是准时起床了,虽然受伤了,还是在厂里跑了几圈,练了一遍拳。吃完早餐便早早地去车间了,他端起茶杯,想喝口水,可杯子里没水,胡佑民拎起水壶想去厨房打水。

    刚一开门,差点和一个人撞个满怀,抬眼一看是恋人田玉梅,

    “干啥呢?慌里慌张的!”田玉梅瞪了胡佑民一眼,“厂长找你。”

    胡佑民揉了下胸口,好像在回味刚才撞上来的那柔软的感觉,皱着眉头问:“厂长找我?找我做什么?”

    田美女这时才看到他头上缠的纱布,忙关切地问他怎么受伤了?胡佑民掩饰地说不小心磕门上了,田玉梅虽然不信,也没多说什么,摸了摸他受伤的地方,见没什么大碍,叮嘱他几句就走了。胡佑民盯着田玉梅扭动的翘-臀,心里一阵燥热,作为初哥的他,觉得有一团火在他身体里窜来窜去。

    可一想到厂长找自己,火一下子灭了,是祸躲不过,担心的事还是来了。忐忑地来到厂长办公室,不出所料,孟有为、小李子己经在这里了。

    厂长叫刘红阳,是东陵市电炉厂的技术科科长,三年前辞职开了这个厂。最开始是经营一些防火材料、电炉配件,订做一些电热管、电热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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