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合一(18、19)-《缠婚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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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回头对周医生道:“快点,先给他打一剂镇定剂。”

    周医生倒是冷静,飞快提了针管、上药,推入他的静脉里。

    他颤抖的手才逐渐平复。

    呼吸也平稳了一些。

    沈蔚点了根烟,在另一边沙发上坐下:“我听魏洵说,你这两天疯狂工作,已经好久没合眼了。你是不是想死啊?”

    许柏庭撑着手掌微微借力,从沙发里起身,看都没看他一眼,只是慢慢将衣襟处的扣子系上。

    这副目空一切的模样——

    沈蔚耸耸肩:“那随你便,反正有病的不是我。”

    许柏庭瞥了他一眼,那毫无温度的眼神,叫人看了浑身起鸡皮疙瘩。

    沈蔚认识他很多年了,但还是被看得胆寒。

    后来,还是周医生打破了沉寂:“许总这病,不能再拖了。以前只是焦躁、难以入眠,现在,普通的镇定剂或者安神药已经不能抑制了,如果任由其发展,将会有预料不到的后果。”

    沈蔚道:“什么后果?”

    “严重的情况,可能导致精神分裂、极度躁郁,甚至会伴随着持续的冲动。”周医生说到这里顿了一下,看向许柏庭,面无表情道,“性冲动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相信,许先生自己也有所感觉吧。所以,这些年从来不跟任何女性过从亲密,就算是结了婚,也刻意规避者您的太太,尽量不跟她过从亲密。”

    许柏庭面色冷漠,不置可否。

    周医生语重心长:“其实,适当的性生活可以缓解症状,越是压抑,爆发时越是剧烈,许先生。只要您按时吃药,不要总是发脾气,还是能很好地抑制的。”

    沈蔚忍着笑,差点破功。

    怪不得他从来不招女秘书,甚至居室里都不请女保姆,原来是这样……可以试想一下,高傲到不可一世的许柏庭,有一天难以控制丑态百出的样子……

    沈蔚快忍不住了。

    “很好笑吗?”许柏庭忽然也笑了一下,看向他,语气变得格外体己。

    这一笑,如同冰雪消融,春回大地,诱人心弦之极。但是,他眼底的讥诮,如同永不融化的坚冰,阴鸷冷漠,让人不寒而栗。

    甚至有几分阴暗冷郁的调调儿。

    沈蔚连忙收起了笑容,转移了话题:“周医生,还有什么别的方法吗?你也说了,性也只是缓解而已,要是非但无用,反而更加糟糕了呢?”

    周医生想了想,说:“戒骄戒躁,多听音乐,减少工作,放松身心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说的这些,全都是废话。”许柏庭拧了拧眉心,不耐地打断他。

    周医生怔了下,像是沉吟,过了会儿才道:“许总这个病怎么来的,想必您自己也清楚,遗传的可能性很大。当年,您的父亲……”

    话音未落,“砰”一声巨响。

    碎裂的玻璃瓶在他们脚边炸开。

    一瞬间,屋子里一片死寂。

    沈蔚和周医生噤若寒蝉。

    后来出来时,周医生说:“我治不了了,沈先生,您另请高明吧。”

    沈蔚:“你都负责这么多年了,怎么可以袖手旁观呢?”

    周医生说:“我确实没有办法。他这种情况,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,可还偏偏不爱惜,脾气暴躁,我行我素,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病人。”

    沈蔚哑然,心里叹气。

    许柏庭,那是多少女人的梦中情人啊?外表无可挑剔,无论是颜值还是气质、个性,但是,谁知道他有这种见不得人的病呢?

    他为人低调,最讨厌别人挖掘他的隐私,对媒体更是深恶痛绝。

    正因如此,除了他的能力和个人魅力外,大家对他的身世和私生活才更加感兴趣。

    许家家大业大,子嗣繁盛,许柏庭的母亲许岚山是个惊才绝艳的美人,当年却毅然离开许家。

    没有人知道许柏庭的父亲是谁,许柏庭本人对此更是讳莫如深。

    不少媒体记者对此非常好奇,甚至使尽浑身解数。

    这事本身就带着几分晦暗不明的桃色阴影,加之许柏庭本身就颇具传奇色彩,更加引人瞩目。

    其母许岚山是中葡混血,在上个世纪的演艺圈有不可撼动的地位,当年更有“澳门街第一美人”之称。

    许柏庭完全遗传了他母亲的优点,容貌出众,虽然鲜少出现在公开场合,每一次出现都能引起轰动,总能霸占财经界和各大八卦杂志的头条。

    有人猜他的父亲是英国某位公爵,有人猜他是许总和澳门街一位葡萄牙律师所生,也有人说他的父亲是娱乐圈某某巨星。

    总之众说纷纭,多年来,却无人能窥究竟,许柏庭也从不对外提起自己的父亲。

    这种谜一样的感觉,更为他蒙上了一层神秘色彩。

    他这一次发病持续了大概一个礼拜左右。除了沈蔚和周医生,照例没有第四个人知道。

    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。

    有时候,许柏庭看着镜子里的那个人会觉得非常陌生。他还是他,又感觉不是他了。有一些东西,超出了他的预期。

    他再没有那么镇定自若了。

    这种感觉让他觉得新奇,又觉得惶恐,甚至有一些畏缩。

    但就是不随自己的意志所左右。

    越是想念她,就越是心烦意乱,越是焦躁,则愈加痛苦。

    他双手撑在镜面上,认认真真地打量着镜子里这张脸,额头不断有汗滑下来,禁不住闭上眼睛,浑身都被浸透了。

    在此之前,许柏庭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日日夜夜地想念着一个人,哪怕整个人都快被焦虑逼疯,辗转难眠。

    他的病,应该保持平和的心境,他一直都知道,只是,还是控制不住地去想她。

    每当他的手放到按键上,想拨通那个电话时,踯躅良久,最终又会放弃。

    他从来是当机立断的,什么时候会陷入这种可怕的两难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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