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百二十四章 孤注一掷-《纨绔娘子出名门》

    元十三不由立刻转身将信交到李恒手上,李恒看完信脸色微微一变瞬间又恢复如常,他沉声吩咐道:“立刻请兵部尚书前来议事!”

    元十三愣了下忙道:“是!”转身命人去请兵部尚书莫平初。

    想到李恒刚看完信的神色,元十三的心不由提到了嗓子眼,他知道一定是出大事了,而且一定和九小姐有关,石岭关只怕又要不太平了。

    莫平初急匆匆赶到,李恒直接将密信递给他,莫平初迅速看完,脸色不由沉了下去,他抬眼看着李恒道:“殿下,按照齐王世子密信上所说,只怕此事已成定局,石岭关必将有一场大战,而小九眼下兵力匮乏,根本无力抗衡由安西境内边防军和藩军残部共同组成的大军。”

    李恒眉头紧皱沉思片刻低声问道:“北庭府的边防军何时能到?”

    莫平初垂下眼眸沉声道:“按照行程,最快也要三日,”

    李恒目光沉沉低声问道:“依你看,他们大概什么时候会动手?”

    莫平初神色异常复杂的道:“这次藩国派来赤德亲王亲自坐镇,看来是势在必得,绝不会拖延迟缓。不过此事毕竟牵扯了安西境内数个边镇的军力,藩国想全部聚齐重新整顿也需要一些时日,动手时机实在难以断定。”

    想了想,莫平初又道:“不过齐王世子已经提前得知了对方的计划,这就为我们赢得了宝贵的应对时间。殿下,齐王世子在信中建议让北庭大都护带轻骑兵先行赶至安西府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涉案人员一应抓捕,这个办法我看可以一试。”

    李恒微微摇头道:“赤德亲王敢用这一手,必定事先已经做足了准备,那些叛逆之人是绝不会束手就擒的,到时候只怕抓捕不成反倒激起兵变,万一再把北庭大都护给赔了进去,那就更麻烦了。”

    “殿下所言甚是,可除了这个办法,臣眼下实在是想不到别的办法了。”莫平初眉头紧皱面露苦色,事发突然,他们之前为了防止安西动荡,想从上而下一步步清除藩国埋在安西境内的势力。却不料藩国会派出赤德亲王坐镇蛇岭关,直接把一众有叛逆之心的下级军官拉拢了过去,按照李元嘉信中提到的人员名单估算,大约会有近两万边防军投敌,这对于只有一万多守军的小九来说无疑于灭顶之灾。

    莫平初从未觉得如此沮丧过,可叹他聪明一世竟然如此疏忽,现在除了眼睁睁看着小九陷入困境,竟然束手无策。

    李恒眼中闪过一丝杀意,低沉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异常,他沉声道:“既然避无可避危机四伏,那只有迎难而上了。”

    莫平初震惊的看着李恒低声问道:“如何迎难而上?”

    李恒语气坚定的道:“我会下旨任命小九为中路军主帅,让她可以随意调派安西府和北庭府的一应兵力,并统管山头关、分水关、石岭关、蛇岭关和白虎关共五关的防御之责!”

    莫平初脸色大变,急声道:“殿下,此事非同小可,您万不可贸然下次决定。自开元女帝建立夏朝至今,西北军都是一军管辖,从未设过什么中路军,更没有把十三关分开管理过。小九虽然险胜了几仗,但在军中资历浅薄年纪又小,任命她为中路军主帅,莫说朝中武臣不服,便是圣上也决计不会同意的!”

    李恒目光沉沉的道:“我知父皇不会同意,所以我也不打算征求他的同意,再过一会儿便是早朝,我会在早朝上直接宣布此事,以天子之名。”

    莫平初脸色不由有些发白,他连连摇头道:“不可,万万不可!殿下您这是假冒圣旨,您虽贵为太子,可只要您一天没有踏上那个位置,您还是臣。做臣的假传圣旨乃是大逆之罪,万一圣上震怒,您可知道后果?”

    李恒勾了勾唇角道:“我既做了这个决定,自然是清楚后果的。平初,不是每件事情都要遵循先例的,以前藩军也从来没有越过前面数关直接攻入石岭关过。现在战局你比我更清楚,西北军边关战事吃紧,根本无力支援中路;藩军派出亲王坐镇,自是绝对不会放弃在中路占据的先机,接下来他们会不择手段拿下中路,妄图挥师南下直逼京都,这才是此次大战的中心点,而并非我们之前以为的两路中开。”

    莫平初脸色白的有些吓人,李恒沉声道:“我想小九现在的处境比我们猜测的,甚至比她自己以为的都要危险数倍。既然她已深陷局中,既然藩军意图昭然若揭,那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只有相信小九,给她最大的权利。作为储君我也许不该这么孤注一掷,可作为小九的大哥哥,作为从小看着小九长大的人,我坚信小九身上有着旁人无可比拟的能力。反过来说,你我都是上过战场的人,战场上人命如同草芥,可不管战事如何惨烈,相信你也从未听说过哪军主帅战死的吧?”

    莫平初震惊的看着李恒,喃喃喊道:“殿下,您——”

    过度的震惊让莫平初有些说不出话来,他突然觉得李恒对小九的情意远比他以为的还要深还要重。这份沉甸甸的情意让莫平初莫名有些害怕,若是有一天遇到需要以夏朝为代价来换取小九平安的时刻,殿下会不会直接放弃家国天下而选择小九呢?

    莫平初不由打了个寒噤,骤然发觉自己宝贝妹妹可能成为红颜祸水之类的角色,莫平初实在难以接受。暗暗握了握拳,把自己脑中不合时宜的想法尽数挥去,莫平初暗骂自己疯了,小九怎么可能成为那样的角色,若不是她在石岭关奋力拼杀,战况只怕会比现在糟糕数倍不止。

    可李恒的这个决定莫平初怎么想还是觉得不妥,他沉声对李恒道:“殿下对小九的爱护之心平初感激万分,只是此举实在太过冒险,稍有不慎便会让殿下陷入危局,更会动荡朝堂。殿下应该知道眼下谢贵妃一派依然在积极拉拢朝中老臣,部分老臣因殿下过于倚重齐王世子本就有所抱怨,您若是再行此险招,只怕圣上念在父子亲情肯纵容殿下,那帮老臣也会极力反对,甚至转投谢贵妃一派,若是那般,殿下地位不保,朝堂也将永无宁日。故而平初恳请殿下三思,小九之危要解,殿下也要安立于朝堂才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