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0再见若水(下)-《将军策之嫡女权谋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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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下拳头握起,孟艺戒备的看着孟瑶,心底有惊惧浮现。
若是按照孟瑶说的……都杀了,那么幺妹呢?她是不是同样不会放过幺妹?
瞧着孟艺的神色,孟瑶不由笑了起来,勾唇道:“孟艺,你不会到了现在……还在想着孟璇玑那愚蠢的女人吧?”
“你!”孟艺瞪大眼睛,不可置信道:“你知道什么!”
孟瑶的话,分明就是一副知道他对幺妹的感情的模样……可为何……为何孟瑶都知道这件事?
瞧着孟艺那略微恐惧的神色,孟瑶竟好似被取悦了一般,只见她笑了起来,神色淡淡道:“孟艺啊孟艺,你可真是蠢,难道你不觉得奇怪,为何当年会径直将孟青丝逮个正着吗?”
这话,便是在说当年苏子衿看到的那一幕了,只是孟瑶的如此一说,孟艺才不由觉得奇怪。
是了,确实是这样,他当年离开了孟璇玑的闺房,后来遇到一个婢女,说是大夫人唤孟璇玑过去。那时候……他才折了回去,打算去唤醒孟璇玑,而后来……正是这般这回去,他看到了苏子衿……看到她从屋子里走出来。
“那天,其实我也是看到了呢!”孟瑶嫌弃的看了眼孟艺,语气刻薄道:“所以我才故意找了个婢女过去……好让你发现孟青丝!”
说到底,孟艺和孟璇玑,都不过是孟瑶对付苏子衿的工具,孟艺虽比孟璇玑聪慧一些,却还是一个愚蠢的,要不是这两人当年在府中身份‘尊贵’,她也不会同这两人交好,扮作仁慈良善的姐姐!
“为何……为何你要这样?”孟艺冷笑一声,厉声道:“孟瑶,你就这么怕孟青丝吗?就这么怕她?”
既然现下已然没有回旋余地,不妨他便将话说开好了,左右她也不可能放过他们,他何必憋着这一口气?
“我怕她?”孟瑶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,一字一顿道:“我孟瑶……需要怕一个野种?”
孟青丝……或者说苏子衿……不是野种是什么?不过是见不得人的东西,比乞丐还不如臭虫而已,她有什么可怕的?
一提到苏子衿,孟瑶的情绪便有些激动的厉害,这一幕看在中年男子眼底,却是让他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梢,只是在场之人,没有谁发现这一点。
“你就是怕她!”孟艺见孟瑶有些狰狞的模样,心下愈发痛快了几分:“孟瑶,论身份,你也好不到哪里去!”
这话一出,便径直让孟瑶变了脸色,可孟艺却是没有停下来,而是继续嗤笑道:“她是野种,你是低贱的庶出……一个死了亲娘的可怜虫罢了,你以为你多尊贵?当年你便是输给了她,现在你照样在她手上讨不了好!”
苏子衿现下,已是高高在上,备受宠爱,而孟瑶呢?哼,在孟艺看来,真正可怜的、恶心的,是孟瑶!
“闭嘴!”孟瑶深吸一口气,试图压下心头的那抹愤怒,可是瞧着孟艺,她便恨不得撕烂了这张嘴脸!
忽然,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,孟瑶攒出一个笑来,却是有些阴毒吓人,看的孟艺不由眯起眼睛,冷斥道:“你要做什么!”
“做什么?”孟瑶脸容有些扭曲,阴森森道:“你不是最喜欢孟璇玑吗?如果我让人当着你的面凌辱她呢?是不是很有意思?”
说着,孟瑶看向那中年男子,敛眉道:“去把孟璇玑带来……还有那个昏过去的牢头,其他人……便都杀了罢!”
孟瑶的语气,俨然像个主子一般,那命令的口吻,不由的便让中年男子皱起眉头,只是,即便如此,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,缓缓转身,朝着另一个牢房走去。
看着那中年男子离去的背影,孟艺心下一惊,立即便冲上前,双手捏着铁栏杆,低吼道:“回来!你给我回来!不准对幺妹动手!不可以!”
一边说,孟艺还一边敲打着铁栏杆,那‘砰砰’作响的声音,却是换来孟瑶的嗤笑声。
不多时,便听见有惨叫声穿过厚厚的墙壁,那一声又一声声嘶力竭的尖叫,听得孟艺整个人都呆住了。
然而,下一刻,便见中年男子拖着一个破布似得女子,还有昏迷的牢头,缓缓朝着孟艺和孟瑶的方向走来。
直到抵达孟瑶的面前,他才扔下手中的两个人,神色淡淡:“快一些处理好。”
暗哑而低沉的声音,似乎嗓子坏了一般,在这阴暗的地牢,显得格外寒碜人。
孟瑶闻言,只点了点头,随即便瞧着那中年男子离开了地牢。
这一头,孟艺却是心疼的看着满身狼狈的孟璇玑,试图蹲下身子触碰她。只是,他还未伸出手,便见孟瑶忽然一个拉扯,径直将孟璇玑拖到了那牢头的身上。
看着那容貌丑陋的牢头,孟艺心下有鲜血一滴滴落下,咬着牙,便见他朝着孟瑶怒吼起来:“贱人,你有什么事,冲着我来就好,为何要动幺妹?”
“冲着你来?”孟瑶冷笑一声,眼底有杀意浮现:“你放心,我会冲着你来,只是……最后总得让你看看这有趣的一幕,不是?”
说着,她从怀中取出一个瓶子,自里头倒出两粒棕色的药丸,分别便塞到了孟璇玑和那牢头的口中。
“贱人!”孟艺怒火沸腾,有奔溃的情绪高涨着:“你这贱人,不过是苏子衿的手下败将!你以为你斗得过苏子衿吗?贱人!你注定斗不过她!斗不过她!”
强忍着心下的那抹杀机,孟瑶手下甚是粗暴的便将孟璇玑的衣物扯开,露出里头雪色的肌肤。
少女含苞待放,最是春色一片,可如今的场合,却是让孟艺肝胆具颤,恨不得上前杀了孟瑶!
就见孟艺一边敲打着铁栏杆,一边低吼怒骂道:“贱人,你事事不如苏子衿,还想与她斗?你不过低贱的庶女,骨子里留着妓子的血液,她苏子衿可是王爷的女儿,现在是世子妃……集万千宠爱于一身!”
他知道孟瑶不会收手,所以他只想激怒她,只想辱骂她,让她发疯!
“你瞧,嫡女又怎么样?”指了指浑身通红的孟璇玑,孟瑶神色有些疯狂,笑起来道:“不还是一样低贱的与人苟且?哈哈,还要当着自己的哥哥的面啊!不知道她若是发现自己的哥哥原来对她存着肮脏的心思……会不会觉得恶心?”
说着,孟瑶抬眼看向孟艺,那双素来平静的眸子,此时一片猩红。
……
……
听人说,大牢中孟瑶被劫囚,其余孟家一干人等,皆是死的凄惨,其中最是凄惨的,当是要数孟家嫡女孟璇玑了。
据知悉,孟璇玑死前惨遭自己的兄长孟艺蹂躏,最后两人却是死在了一块儿。一时间消息像长了翅膀一般,四处乱飞,便是整个烟京,都在一日之内,知道了这件大事。
有人表示,这孟瑶被劫……无疑杀了孟府一家老小的,非孟瑶莫属了,而这个分析一出来,众人却是没有反对,统一认为此想法可靠。只是,这般一来,孟瑶便是从以往人美心善的形象,径直成了恶贯满盈的奸臣,从前百姓有多么爱戴、称赞她,现下他们就有多么厌弃、恶心她。
整个烟京,变得热闹无比,官府开始四处通缉,只为了找出孟瑶这个恶女的下落,只是整整一天过去,孟瑶却是连人影都瞧不见,就像是不翼而飞了一般,消失的猝不及防。
而彼时,摄政王府邸里,楼霄已然从昏迷中醒来,只他一醒来,便是瞧见凤年年守在床边,心下烦躁,楼霄便挥了挥手,让凤年年退下。
凤年年倒是一如既往的哭了好一会儿,最后无奈,便也只好自行离开。
等到凤年年离去了,楼霄便在楼一的伺候下,缓缓坐了起来。
手臂上的伤和胸口处的伤仍旧在隐隐作痛,只这会儿,他却是难得的平静,看的楼一不知该不该将消息告诉与他。
楼霄显然是察觉到了楼一的犹豫,便见他一口将药汁抿了干净,看向楼一道:“说罢,什么事。”
一边说,他一边将碗递给了一侧的楼二。
这时候,楼一却是抬眼瞧了瞧楼霄,斟酌一番后,才道:“王爷,外头有些消息传来……只是属下以为,王爷得先要有心理准备。”
说着,楼一拱了拱手,低眉不语。
他倒是生怕楼霄又动了怒,这怒火攻心……虽不至于立即丧命,却也是对楼霄有害的。
见楼一这般,楼霄便点了点头,淡淡道:“本王知道,你说罢。”
“是,王爷。”见楼霄显得很是平静,楼一才深吸一口气,回道:“今日大牢被劫,孟瑶不翼而飞,至于孟府上下……皆是被灭了口!”
“孟瑶被劫?”楼霄闻言,不禁诧异出声。
在他所悉知的,孟瑶虽不算弱小,却也没有这般强大。
要知道,烟京关押朝廷重犯的大牢,不是谁都可以闯进去的,更何况是进去之后……还杀了孟府百余人口?
楼霄的疑惑一出来,楼一便亦是点头,道:“这件事,属下亦是感到惊奇,可王爷,更让人惊奇的是,大牢外头的士兵……全都离奇死亡!”
楼霄蹙眉,褐色瞳眸划过一抹不解之色:“什么叫作离奇死亡?”
“没有任何反抗的痕迹,”楼一看向楼霄,沉声道:“三百余人,全都是颈部被划开,且几乎每几十个人,便有相同的割痕!”
仵作验尸,无论是从死状、伤口来说,竟是惊人的一致,而且那脖颈被割开的深浅,也几乎一模一样!
因着这般原因,钟离才封锁了所有的消息,生怕烟京的百姓恐慌,毕竟如此诡异的死状,委实容易让人认为,乃是灵异事件。
随着楼一的话音落地,楼霄立即便沉默了起来,也不知他在想着什么,好半晌都没有说话,楼一见此,便不由道:“王爷,若是孟瑶前来……”
“她不会来。”楼霄沉下眸子,眯眼道:“孟瑶很聪明,知道她对本王已是没用之人,若是她当真前来,本王不会留下她这一个活口!”
原本和孟瑶联盟,也是因为需要孟瑶的缘故,如今孟瑶不是左相,也成了过街老鼠,楼霄自是不会再留下她了,毕竟孟瑶……已然是无用之人。
只是,令楼霄惊诧的是,孟瑶竟是还留有一手,若是单凭她自己的势力,其实不可能做到这般悄无声息的劫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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