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7.流云泛舟-《假如被巫女缠住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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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京都夏季闷热,好在神苑有水、有树,晚上还算凉快。

    源清素和神林御子一起,在凉亭里看书,偶尔翻动书页的沙沙声,令人惬意。

    白子和小蝴蝶,时不时一起从花丛里跑进凉亭,手里拿着捉来的萤火虫。

    这时,小巫女走进来,说有人找源清素。

    “不是说了不见吗?”源清素奇怪道。

    “是宫里的人。”小巫女回答。

    源清素看了看手里的书,没办法,只好扣在桌上,跟着小巫女去了。

    两人刚走,小蝴蝶大哭着飞进来:“御子大人,御子大人,白子她欺负我!”

    “我没有!”白子从后面跑进来,大声喊。

    神林御子放下书,柔声问小蝴蝶:“白子她怎么欺负你了?”

    “她捉蝴蝶,还杀了蝴蝶,我知道,小蝴蝶知道,这是杀鸡儆猴。”小蝴蝶跪在神林御子掌心里,呜呜地哭着,晶莹的泪花一颗一颗。

    “那是蛾子!不是蝴蝶!”白子喊冤。

    神林御子伸出手指,笑着抚摸哭得伤心的小蝴蝶。

    ◇

    没去大极殿,小巫女引着源清素来到偏殿,这里是平时一些贵族举办神前式婚礼的地方。

    巫女们的仪态训练也在这里。

    宫里的人,是来教导源清素宫里规矩的。

    如何走,如何坐,还有怎么行礼,怎么说话,防止他讲经的时候,做一些不合时宜的举措。

    缝殿寮还送来一套衣服。

    源清素没有爵位,也没官职,虽然曾经是源氏的少族长,但已经断绝关系,所以不能穿公卿的日常服饰——直衣。

    缝殿寮送来的是和服,外加一件羽织。

    源清素有一套,神林御子给的,黑色和服,白色羽织,现在缝殿寮这套,和服依然是黑色,羽织变成红色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是红色?”源清素不解道。

    “清素大人放心,”缝殿寮的女官说,“这种稍显暗沉的红色很适合男子,能让阳刚之气更淋漓尽致地显现出来,还有能衬托出您的成熟与睿智。”

    “......不能换?”

    “不能换。”女官的声音柔和,语气却坚定不移。

    源清素当场试穿,原本以为会很讨厌,结果黑红搭配,莫名地让他感觉亲切,不知道是不是红黑恶龙的影响。

    阳刚之气也好,成熟、睿智也好,都没看出来,倒是有股子黑暗风的强大感。

    他抖抖衣袖,潇洒是少不了的,就是有些张扬。

    他忽然想到一件事,问缝殿寮的女官:“这身是十六夜选的?”

    “抱歉,这是机密。”缝殿寮的女官一副宫里的事,不能多说的表情,“您背着手看看。”

    “背着手?”源清素将双手放在身后。

    缝殿寮的女官眼神亮晶晶地望着他,下一刻,请求道:“请给我签名吧!”

    “......”她这么一说,源清素想穿给神林御子看了。

    但怕她说自己幼稚,所以准备留到纳凉祭上,不动声色地穿上。

    试完之后,源清素立马脱了,衣服或许不讨厌,但毕竟是红色,作为日常服有些不自在。

    负责礼仪的女官,临走之前,对源清素说:

    “清素大人,明天宇治川会有烟火大会,您从宫里回来的早,可以去看看。”

    “知道了。”源清素猜测着这位女官,是源氏‘清’字辈,还是‘四’字辈。

    他转眼把这件事忘在脑后,但在去亭子的长廊上,看着灯火映在水中,突然有了一个主意。

    八月四日,他进入御所,准备面见【京都之主】。

    过了罗城门,走过长长的朱雀大街,眼前就是朱雀门。

    源清素多看了两眼,不管是朱雀来自中华,还是朱雀烧死了他那追求力量的父亲,都让他在意。

    其实朱雀门只是朱雀门,真正的朱雀灵,在京都南面的巨椋池里。

    源氏的封地——宇治,也在京都南面,能操纵朱雀的朱雀笛,也在源氏手里。

    过了朱雀门,算正式进入御所。

    走在白墙黑瓦的城中,源清素感受颇多,历史的浩瀚,权力的威严,咒法的神妙。

    从唐朝开始,一直延续到今天,不知道经过多少高手的布置,一砖一瓦都精细入微。

    进入御殿,回廊曲折。走路时,地板发出的声响,竟然如莺鹂之鸣,十分神奇。

    殿中的门壁,都配以相衬的画作。

    紫宸殿附近的画,全是虎豹图,狰狞、威武,与来客视线持平,让人有一种被盯着的感觉。

    稍微胆子小的人,恐怕要怯然得低头走路。

    过了紫宸殿,往左走,就是清凉殿。

    这里是【京都之主】日常居住和处理朝政的地方,壁画也一改紫宸殿的威严大气,变成淡雅的水墨绘卷。

    甚至有西湖等中华名胜,着色轻盈,笔调婉转,充溢着静谧、安详的气息。

    清凉殿的窗户,也朴素雅致,而且不管打开哪扇窗,都能看见凉爽的苍翠之景。

    到了殿前,引路的御使进去通报,之后源清素才能登上台阶,走进殿内。

    殿内黄幔低垂,给人一种广大无边、深不可测的感觉。

    灯烛荧煌,暗香扑鼻,不知哪里点着熏香。

    “源清素,拜见陛下!”源清素按照礼仪,躬身行礼。

    清朗的声音在殿内回荡。

    “坐。”一名女官吩咐。

    “谢陛下。”源清素抬起头,在御帘前的坐垫上盘膝而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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