栖迟衡门下(05)-《喜欢微微甜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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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霍斯衡食指轻敲桌面:“对。”

    张弓张长收到信号,先后落座,张长脊背挺直,膝盖并拢,细嚼慢咽,吃完饭第一时间抢着洗碗筷,还顺带收拾了厨房,张弓则是习惯性检查周边环境,无任何异常,他便和张长提着行李去了附近地质勘探队搭建的宿舍。

    山城的夜晚格外安静,木鹤洗好澡躺在崭新的大床上:“原来的床不是还好好的吗?”

    当初他住她家时,横行霸道,鸠占鹊巢,睡的就是那张床,遇到雷雨天,她不敢一个人睡,想着回房间打地铺,他特“大方”地还了半边床,她光顾着害怕打雷,加上年纪小,山区学校连生物书都缺,更别说性教育了,根本不懂得男女之防,稀里糊涂地和他同床共枕了。

    如果真要细究,大概是相处下来,她认定他并非坏人,不知不觉交付了信任。

    事实证明,果然如此。

    霍斯衡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她头发:“怕塌了。”

    木鹤通红着脸,彻底无言以对,他说得没错,旧床只单纯用来睡觉还好,顶多翻身吱呀作响,可做别的事……肯定承受不住。

    “央央,我们要不要来试试?”

    试什么?

    哦,她明白了,新床。

    新婚之夜,月光淡淡,琴瑟和鸣,水乳交融。

    第二天,木鹤按照计划,上午到隔壁县的林村探望尤芬芳阿姨,以游客的身份从她家里买走了两筐鸡蛋,下午来到浩然希望小学,给孩子们上了一节音乐课。

    两人踏着黄昏跨进家门,木鹤留意到屋前多了一辆越野车,车牌是南城的,不用猜都知道是谁来了。

    当晚,饭桌上多了丁吾的身影,他第一次尝到女儿做的菜,赞不绝口,木鹤被夸得不好意思:“喜欢您就多吃点。”

    他连着应了几声好。

    饭后,丁吾借着和霍斯衡聊生意,磨蹭到十点才准备去落脚的宿舍,出了门,冷风一吹,他打了个冷颤,裹紧外套,脚刚落到台阶——

    “爸爸,您今晚留下来住吧。”

    丁吾全身僵住,心跳撞得胸腔发疼,热泪迅速遮住了视线,他缓缓地伸手扶住栏杆,才能勉强稳住摇摇欲坠的身体。

    这是世界上最动听、最美妙的声音。

    他终于等到了,就算此刻死去,也不觉得遗憾了。

    不,他还要活着,活很久很久。

    丁吾仰起头,依然潸然泪下:“好。”

    一星一月在夜空遥遥相伴。

    木鹤悄悄将眼泪蹭到霍斯衡衬衫上,觉得他格外沉默:“在想什么?”

    霍斯衡搂住她的腰:“想生女儿了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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