欢言冬雪晚(12)-《喜欢微微甜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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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和刚出场时那个纯真懵懂,不谙世事的小龙女相比,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。

    “青离,”她的声音不再甜美,哑得如同钝刀磨耳朵,“为何不好聚好散?”

    齐灏负手而立,背对着她无声苦笑:“犀音,我做不到,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堕入魔道。”

    木鹤冷冷发笑:“你囚得住我的肉身,却不知……我心已成魔。”

    “犀音!”

    齐灏转过身来,对上她的眼,那决绝无望的眼神直击他内心深处,他忽然就忘记了接下来要说什么,只能靠细化痛苦的神情来拖延时间。

    木鹤和谢导几乎是同时发现他忘词了。

    谢导考虑到木鹤的情绪太到位了,对演员来说,这样的时刻太珍贵,可遇不可求,于是就没有喊卡,暗暗希望齐灏能自己圆回来。

    镜头对着齐灏,他表面看不出异样,后背已有汗意,可就是怎么都想不起来下面的台词。

    镜头外的木鹤悄悄对他做口型:“莫要执迷不悟,世人都盼你死,只有我,想要你好好活着。”

    齐灏只是短暂地愣了一下,便迅速调整好状态,将她提醒的这句台词念了出来。

    谢导喊了卡:“过!”

    他朝木鹤招手:“过来过来。”

    木鹤看谢导板着脸,估计是又要训话了,这段时间她和他混熟了,也没什么怕的,乖乖听训就是了。

    犯了低级错误的齐灏也走过来向谢导道歉,跟木鹤道谢,顺便听训。

    “行啊你,人形提词器?”

    谢导瞪着眼说,“怎么,所有对手戏的台词你都背下来了?”

    木鹤谦虚道:“差不多吧。”

    她过目不忘嘛,闲着没事就去翻剧本,边边都翻得卷起来了,台词还能记不住?

    齐灏越发愧疚了,看她的目光带上那么几分异样的意味。

    对于这么认真细致又低调敬业的演员,哪个导演不喜欢呢?

    谢导朗声大笑:“真有你的。”

    转过头,他又恢复了一脸严肃:“齐灏……”

    木鹤悄悄离开训话现场。

    后面的拍摄都很顺利,天色才刚擦黑,剧组就收工了,回家路上,木鹤收到一条来自银行的信息,当即惊呼一声,难以置信地将多出来的钱数了又数,之前的余额全变成了零头,可怜兮兮地挂在后面。

    这么多钱……是不是打错了?

    木鹤打电话跟叶汐求证,叶汐告诉她,财务部直接把玫瑰杂志的稿费和《智勇大挑战》的通告费一起打进去了。

    结束通话,木鹤握着手机,许久后才回过神,她真的有钱了,可以给郗衡买很多好看的衣服了!

    木鹤迫不及待地想和郗衡分享好消息,回到家,迎接她的却是满室黑暗和冷清,她的心就像烈日炙烤的地面,迎来了一场暴雨,铺天盖地浇着,慌乱、无措又窒息。

    她冲进郗衡房间,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,打开衣柜,满柜的黑色衬衫,顾不上细想他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衣服,她不停地安慰自己,衣服还在,说不定他只是出去了。

    她坐在床边,拨打他的电话,一次次地拨出去,一次次地被告知不在服务区,眼泪刷地就掉下来了,他是不是被家里找到了?

    他是不是不会再回来了?

    他是不是要被逼着和那个女人结婚了?

    木鹤环顾四周,一片空荡荡的,又只剩她一个人了。

    她像是被抽干全身的力气,抱住膝盖,深深地把头埋了进去,整个人藏进黑暗中。

    不知坐了多久,一阵嗡嗡嗡的震动声打破死寂,木鹤猛地抬起头,被亮光刺得眯起了眼,屏幕上的郗衡二字跳入朦胧的视野中,她瞳孔骤然一缩,胡乱地擦了擦眼,确定真的是他,她又哭又笑起来。

    他的名字竟有那么大的魔力,她心间似有针扎的绵绵密密疼痛正一点点地消失。

    手指划了好几遍才接通:“……郗衡。”

    霍斯衡听着那边传来的哽咽声,心口发紧,声音因倦意而略显低哑:“我在外面。”

    他一直待在医院,这边的信号被屏蔽了,所以没接到她的电话。

    老爷子病情已经稳定下来,另有要事处理,霍斯衡原本计划在富春城待一夜,但现在,他改了主意。

    他边和木鹤说话,边对旁边的张长打手势:调专机,回A市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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