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“再说老皮匠往徐绩头上甩锅这种事......我自己尚且往他头上甩过不止一次,还在乎别人甩不甩,徐绩也不在乎,他这一生往别人身上甩锅数不清,别人往他身上甩锅亦数不清,都是他该得的。” 苏木山笑起来:“小公爷是洒脱之人。” 徐胜己道:“不忠不孝罢了,你要是也能做到不忠不孝亦如此洒脱,你要是还能做到不义,天下无人比你洒脱。” 苏木山道:“所以小公爷对西蜀道的事,就真的置之不理了?” 徐胜己:“哪有置之不理,我不是也掺了一脚进去么。” 苏木山思考片刻后说道:“我这个人,生而无趣,一生所求恰就是小公爷刚才说的不忠不孝不义。” “自己逍遥,其他不管,风和日丽小憩,洪水滔天看浪,但我有个缺点......总觉得自己看的比别人真。” “小公爷要做的事,我说一些,若说的不对小公爷还请见谅,你去西域,你去草原,做的事让有反心的人视你为英雄,可你却在推进......” 徐胜己一摆手:“够了啊,我不喜别人评价我,我也不喜别人在我面前卖弄,你若是找我来商量什么谋逆的大事,我洗耳恭听,你要是想劝我些什么,不必了。” 他把酒壶留下:“我正巧还有一件必须要做的事赶着去做,你无他事我就告辞了。” 苏木山想了想,点头:“无他事。” 徐胜己嗯了一声后说道:“你也是个活在纠结里的人吧?” 苏木山眉头微微一皱。 徐胜己这般性子,哪里还会再多说些什么,转身就走,没有丝毫的虚情假意。 半日之后,距离这座山大概四十里远的一座小镇外,徐胜己看了看个小到只有一家酒馆的镇子,然后下马步行。 酒馆真的不大,只能容纳大概二十来个人喝酒。 恰好,还就有二十来个人喝酒。 他推门而入,酒馆里那群喝酒的客人同时转头看向他。 徐胜己脸上堆起和善笑意:“抱歉,打扰了。” 他才说了五个字,一个身材魁梧雄壮的汉子就骂了一声:“滚!” 徐胜己不生气,还是那样和和气气的笑着。 “哪能这么容易就滚了呢,我用了十天的时间才查到你们在这,又从两百里外赶过来,若是不让你们请我喝一杯酒,很亏。” 他迈步走进酒馆,随手将房门关了。 那个巨汉站起来,俯瞰着徐胜己:“你是官府的人?” 他比徐胜己高了一个头还多,又胖又壮,这种体魄,毫无疑问一拳就能将蛮牛砸翻。 徐胜己摇头:“我不是,我很讨厌官府,不管是哪个衙门我都讨厌,因为我家里有个哪个衙门都能管的,从小看着他我就来气。” 他走到一桌客人旁边,伸手捏了个油蚕豆。 “好吃。” 又伸手在旁边桌子上捏了个拌猪耳。 “不好吃。” 所有人都站起来,有人已经将兵器拿在手。 被二十来个这样的大汉围着,谁都会心惊胆战。 可他没有,他还在话痨。 他从来都不会在活人面前话痨。 “我以前认同他说的一句话,他说这世上唯有女人不必在乎,尤其是你已经得到过的女人,在他看来,女人真的不如一件衣服。” “可是,原来认同不等于能做到......她那样的女人,我怎么可能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呢?” 徐胜己拿起酒壶喝了一口:“可她是我女人。” 一刻之后,一身是血的徐胜己走出酒馆,手里还是那壶酒,仰起头灌了一口。 “在益州我说出去做些事,你说快些回来,你在家等我,说的好像你是我女人似的......我倒是回去了,你走了,我待你不好,唯一能做的就是给你报个仇。” 他提酒而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