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楚,实亡于世家门阀,陛下是亲自把楚送进坟墓里的人不可能看不清楚这一点,陛下这一代,太子再一代,两代之后中原的世家门阀就得被磨掉一多半。” “谢家怕的和温家怕的是一回事,所以就不得不上船,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二皇子即位,二皇子总不能连温家都不顾着吧?” “只要二皇子能顾着温家,我们这些人就都能蹭到些好处,二皇子总不能大面上过不去......” 他深吸一口气,重重吐出。 “你说难不难?百姓们活在有雄主的时代那是享福,朝臣们活在雄主的时代就是受罪。” “为什么古往今来做官的都盼着做皇帝的昏聩些?皇帝无能,下边人日子就过的舒服。” “日子过的越舒服规矩也就越来越淡,久而久之,就又是楚时候那般无药可救的糜烂,所以啊,这天下就是一个循环。” “各家都想着尽量保全地位,皇帝要想着尽量消除隐患,就算不能把世家门阀都磨掉,最起码得保证在那个平衡的地方。” “赌......” 谢无嗔道:“赌从来都没退路,温贵妃以为的退路也只不过是她以为罢了,自以为是......” “谭先生。” 他看向谭公道:“人心贪念可有药医?” 谭公道摇头:“没有。” 谢无嗔嗯了一声:“从来都没有,寻常百姓各个都恨世家大户,可培养孩子的时候哪个不是谆谆教导要光耀门楣?” “他们不是恨世家大户,是恨自己不是世家大户,非只大宁,放之四海,这话也错不了。” “赌吧,碰上了陛下这样一位雄主还能怎么样呢?不赌,软刀子一直磨着,赌输了也不过是快刀来上那么一下。” “温家想着最不济也能蜀中落草,呵呵......我在蜀中二十几年都不敢有这个念头,温家倒是觉得这是条退路。” “陛下先剿匪后用兵西南,得利的是百姓,百姓得利了就永远不会和匪一条心,长治久安......长治长治何须百年长治,陛下二十年就把人都治的服服帖帖了。”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,谢无嗔心里总算是稍稍舒服了些。 “周时候,读书人只用一个礼字就困龙在野,从那时候起,人心就不一样了......” 他说完这句话转身走向书桌。 “谭先生,我这次去长安其实也生死未卜,蜀中各级官员你帮我压着,务必让他们都坚信,我回来的时候便是道府。” “唯有如此,我们在蜀中的根基才能撑上一阵子,能撑多久是多久。” 他坐下来,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:“蜀中唐门那边给的药......你帮我备好。” 谭公道脸色大变:“军堂,万万使不得。” “哪有什么使不得。” 谢无嗔道:“总比凌迟了强。” 他一摆手:“去吧。” 谭公道走了之后,一名亲信到书房门口求见。 “军堂,温泽派人离开益州往东边去了,咱们的人暗中跟着,暂时还不知道去向何处。” 谢无嗔一摆手:“知道了,盯着就是。” 手下人问:“叶无坷将他的人分成两批,据说一批是去白鹿关接人,一批是带着案件卷宗先回长安,这两批人要不要盯着?” 谢无嗔沉思片刻,摇头:“没必要,谁爱盯着谁盯着,我们不盯,他们平安回到长安也好,不平安也罢,不能与我们有关。” “是。” 手下人应了一声,转身离开。 “军堂。” 只片刻,又有人来问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