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帝长渊平视着眼前那张清俊华贵的面容,苦苦一笑。 “九殿下真如圣人,神明。 可神明往往是不食人间烟火、不知人间炼狱到底何等折磨之人。 神明往往站在道德制高点,自诩权利高贵,便掌舵决策了他人这一生!” 帝长渊只觉可笑:“九殿下口口声声说会护我,疼我,让我放下,可你的疼惜到底是什么? 我生来就在那偏僻冰冷的宫殿,连裹身之布皆是粗糙的帷幔。 我整整19年,受的全是非人之虐待。 九殿下你可有曾亲自体会?” “你要我放下,你让我青灯古佛一生。 那我这些年来所受的苦全都白受了? 你为我复仇?我连自己的仇人也杀不了,我心积仇怨,如何青灯古佛?” 帝长渊越说越觉得世事可笑至极。 “九殿下倒是随时都能放下,随时都能青灯古佛一生呢。 因为你自小环境优越,你已尝遍这世间一切尊荣,你还有何放不下!” 真正得到之人,往往轻而易举可以言放下。 往往是从未得到之人,一直在拼命地去追逐着、贪恋着、奢求着,甚至穷尽了一生! “我在宫中19年,被人当做奴隶。 往后余生,又去妃陵扫陵一生? 九殿下,在你们这等生来华贵之人看来,我就注定只能如此窝囊、如此不堪地度过一生吗!” “我帝长渊的命,就应当一辈子这么黯无光芒、受人摆布、奴隶一生吗!” 字字句句,近乎来自灵魂的抨击、质问。 “所以、” 帝台隐直视着帝长渊那双眼睛: “十一殿下放不下的从来不是仇恨,而是权利!” “是又如何?” 帝长渊迎上他的目光,再无丝毫闪躲: “九殿下此次也当明白了,任何人的许诺无用、善意无意,只有权利才可护自己一生! 在我多次被帝骁战欺辱、你与明妃并不在时,我便明白,只有自己的权利才可真正保护自己!永远不能将希望寄托在任何外人身上!” “你可当我疯魔,当我为恶,但从我出生那一刻起,就已注定我不可能放下!” 这种感受,对权利的向往,想对自我人生的掌控,帝台隐怎会懂! 无人会懂! 帝长渊眼中已只剩冰冷。 “既然九殿下心意已决,自此,任由九殿下、任由周家奋马而来。” 他帝长渊的敌人早已多不胜数,再多一个又何妨! “若九殿下能拿下长渊的命,长渊自当认命!” 扬出话后,他将那锦帕塞进帝台隐手中,转身就走向那瓢泼大雨。 “轰隆!” 一道狰狞的闪电撕破天幕,漆黑的天宛若裂成两半。 第(1/3)页